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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芳
发布时间:2022-04-08
来源:大学网站
我认识她们姐妹已经二十年了,今年我二十五。
原本我以为,故事的开始和结束我早已经看透了,一如看透诗歌只不过是星星和月亮的无病呻吟。
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大的叫大芳,小的叫小芳,两个人出生只不过差了不到一个小时,从小就穿着同样的衣服,有人说,她们姐妹俩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不懂他们说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身材相貌很是相似,这点我能够理解,毕竟是双胞胎,但是就算他们在一模一样的装束的时候,我也依然能够一眼就分别出哪个是大芳,哪个是小芳,后来别人告诉我之所以我能够区分他们,大概不是我有什么特异功能。
原因仅仅是我认识他们太久太久。
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至于我区分我的双胞胎叔叔也是毫不费力,甚至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像。
故事要从我还在乡下的时候说起,大小芳是我的同学,村子不大,但是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也算是太远太远,但是乡下的奇妙之处在于,不管你见到村子里的哪个人,非得说出个亲戚关系的话,那自然是毫不费力的。
我和大小芳也有点三姑六婆的亲戚关系,不过我倒是没搞懂。
这本身也不妨碍故事的发展,反倒是因为这种三姑六婆的亲戚关系,让我们在十几年没联系的时间里,我依然能毫不费力地知道她们的消息。
所以别谈什么电话互联网的功能有多强大。
有时候还敌不过三姑六婆的关系。
那个时候在乡下,我七岁读小学,大小芳九岁了才和我同班,另外和我同班的还有我大姐和二姐,乡下嘛,比城里当然有趣得多了,才不管你讲什么上学要趁早。
想起来了让你去上学,那便是去,没想起来就算了,在家多玩几年。
那个时候上学要自己拿个小板凳去上学,课桌就是一张长条板凳。
真正的高脚课桌配长条板凳那是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有的标配,也就是这个原因,那个时候我羡慕极了三年级的学生。
我当然也是要提着小板凳去上课的学生,我大姐和二姐也是,星期一拿板凳到学校,星期五拿回家里。
但是,那时候大小芳就从来不用自己提板凳去,要说,我才七岁我都自己提板凳,大小芳九岁了,却有一个阿姨帮忙拿着板凳跟在她们俩屁股后面,这样看来她们俩未免有些娇气。
要说阿姨”可真不是个乡下的词汇,按现在的标准,不是小姑娘的都可以叫阿姨,那时候乡下不吃这套,没有什么阿姨不阿姨的,只有结了婚的妇女和没结婚的姑娘,一般十八岁的姑娘就结婚了。
其实大小芳不用自己提板凳去上学这事儿,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在乡下几乎所有人都住瓦房带天井的那种屋子的时候,大小芳就住着两层的小洋房。
大小芳的爸爸是个有钱的主,说是亲戚,放多少年前也本是一家,倒也不算了。
大小芳的爸爸虽说有钱,但不常在家住,整天在广州跑生意,平时就是那个阿姨带着她们两个。
阿姨”这个词最早我就是在她们家学会的,还是蛮有趣的,因为在妇女和姑娘之间还有阿姨这种生物。
说到阿姨,大小芳家里还有另外一个阿姨,这个暂且说到这里。
那时候说,我们其实是同学,认识却是早些时候的事情了。
原因是那时候沾亲带故的原因,大小芳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
时间大概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也可能是五六岁,具体几岁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故事都来自于邻居的老人家的说法。
那时候,大小芳比我大两岁,她妈妈和爸爸闹着离婚,离婚的原因是大小芳的爸爸在广州做生意的时候和另外一个阿姨在一起了,后来的故事是,那个阿姨住在了大小芳家里,大小芳的妈妈在离婚后不久嫁给了一个深圳的有钱人家,住在了别人的家里,故事就是故事,具体的我并不了解,村里老人的版本五花八门,我也无法判断哪个故事是正确的版本,这里不是重点我也就表过不谈了。
因为先前就认识的原因,大小芳对我很好,当时上学的时候,我有两个姐姐和我同班,其实,大小芳对我并不比我两个姐姐差,所以实际上我有四个姐姐在同年级的班级里,这种讲法也是酷炫,倒也是现实。
那时候他们家有钱,我家穷得叮当响,各种唐僧肉”、猪耳朵”或者是雪条”都是大小芳给我买的,几毛钱的零食对于他们而言简直九牛一毛。
我太死吃”(好吃的说法)了,竟然背负着这种被另外两个姑娘养的骂名倒也是生活了许多日子。
直到五年级那年,我倒是先离开了农村,到深圳生活,生活的转机来自于全家人决定不要在乡下窝着的好想法。
离开的时候,那年大小芳还在村里读书,虽然她的爸爸和后来的阿姨常年在广州生活,但眼光倒也不如我们家。
离开乡下的时候,那年我十一岁,大概也可以算是十二岁。
刚从农村到城市的土包子自然是被人取笑得不行。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是大小芳从老家到大城市生活,故事大概不会像我那样多笑话,因为那个时候。
虽然大小芳和我们一样,在乡下长大,但是她们每到暑假寒假就到广州生活,那时候我们羡慕极了,因为他们说的薯条汉堡包什么的,就足够让我羡慕了。
不过,故事就是故事,那时候我从乡下成了所谓的城市人,她们却依然还是乡下人。
到深圳生活的前几年,我逐渐适应了城市的生活,虽然那时候的我依然像个土包子小孩一样,但毕竟也有了不少见识。
一开始,我和大小芳写过几次信,那种邮局慢到哭的信,大概很难想象,那个时候十几岁的九零后,竟然还用极其复古的写信的方式来沟通。
大家也是开心,在十天半个月拆开一封信,聊天不像如今一样快节奏,但是却慢得很有份量。
那个时候我们以为以后会一直保持这样的联系,我每次在信里讲我吃到了他们说的薯条汉堡,看到了他们所说的车水马龙,见识到了长着金色头发的外国姑娘和一身比碳还黑的外国友人。
那一次通信后,我便没有收到他们的回信。
第二年清明,我回老家扫墓,听到乡下的亲戚说,大小芳也随他爸爸和阿姨去广州生活了,我听到这些觉得替他们开心极了。
因为我知道城市对于我们这样的乡下人的意义,但是我不太理解她们后来为什么没有来信。
后来的故事就变得你我不相干了。
我在深圳读初中,后来读了高中考了大学,生活的线路变得好似什么都安排好了一样,尽管我想要抗争,毕业后我还是和大部分人一样找了一份大部分都能做的事工作。
忘了故事,也忘了自己,当然,更不要提起大小芳了,甚至三姑六婆也几乎忘得干净透彻了。
后来我大概只听到故事说,大小芳去广州读书,大概也是很快就融入到年轻人的生活当中,虽然大小芳家里在老家的财富数一数二,但是毕竟是在广州,生活好是就没那么轻松,大芳学习倒也是算得上认真,后来考了大学,在广州一家大学学习外语,小芳聪明,早早就不愿意上学,跟着她爸爸在自己的公司里上班,之前回乡下的时候,总是听乡里人评论说大芳傻,一个女孩子家,读再多书也是归于没用的,小芳就不同了,在她爸爸的公司里工作,早早认识了许多人脉。
其实对于这样的评论,起初我在上学的时候觉得,村里人毕竟是没有长远眼光,多读书总该没什么不好。
后来我读了书,毕了业,倒也觉得其实他们说的没什么不在理。
在我大四没毕业前不久的日子听奶奶说,小芳准备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小芳在工作时认识的,说是一个挺年轻有为的富二代,有一家外贸公司,生意在广州做到欧洲,也算是风生水起,结婚的日子就在六月,大学的毕业季,说是婚礼在欧洲,具体是英国还是法国,这没有准确的消息。
那一年,大芳毕业,我也毕业。
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创业五年的互联网公司上班,说也是搞笑,我一个中文专业的应届毕业生,撑着面子也想去互联网的创业公司,面试考核通过后在公司里怀着梦想打杂。
故事就是故事,我就是在那里遇到的大芳,但也不是还记得对方的模样,只是名字和户籍在聊天的时候讲起觉得心里一激,再次见到大芳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动人的俏姑娘了,外语专业在公司里我做着和我一样打杂的事。
但始终没有见到小芳,不过我大致能根据大芳的模样来想象小芳过着怎样舒适的生活。
剩下的故事大部分都来自于大芳,毕竟,那时候小芳已经在欧洲生活。
不久之后,我就离开了那家公司,大芳也离开了,她找了一家翻译公司做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我在找工作的无奈中只能做了另外一份打杂的工作。
一年后我换了多份工作,大芳那时候已经在翻译公司里做得风生水起。
在这儿一年的时间里,我和大芳各忙各自的东西,生活虽然忙碌,但周末我们尝尝混在一起。
大芳说,多少年前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她最怀念的时光就是那时候我们一起写信的时候,小芳也开心。
她们说早就见识过我在信里说的那些东西,那时候他们去广州早就见过,但是他们看到我在信里是那样的开心,他们也感到十分高兴。
后来,你们去广州了,为什么就不再和我联系了?”我有些埋怨的问道。
那时候他们去广州的时候给我寄过一次信,就在离开乡里的那个时候,但是那时候我没有收到,他们以为的是我没有回信,大芳告诉我说,在信里她留了她爸爸的手机号码,要我打电话给她。
我没有收到他们说的信,也就没有收到他们说的电话。
听到这样的解释,我忽然觉得,那时候的情感竟然随着一封信的遗失断了联系。
其实大小芳在广州那几年过得并不好,在他们读高中那年,大小芳的爸爸又一次离了婚,离婚时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其实原本那个阿姨对她们倒也挺好,可是离婚后来了另外一个年轻阿姨后,对他们就不如之前一样,这个年轻的阿姨给她爸爸又生了有个儿子,老来得子的喜悦似乎一下子抢占了她们所有的爱。
其实从大芳告诉我的故事看来,并不悲伤,但是,我深知家庭的两次三番变更,这对于生活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年少的时候我父亲意外去世,去世后我的母亲也离开了我们的家庭,从那时的嗷嗷待哺到现在的长大成人,我一直跟随这爷爷奶奶生活,这年少的成长历史过程中,虽然我半点不缺少生活的爱与鼓励,可是来自于父母的那份爱的缺少却是这一生永远的遗憾,其他人的多少嘘寒问暖都无法替代。
我听到大小芳家庭的变迁,我懂得他们所说悲伤,不需要半点眼泪的说明。
一年以后,我换了一份在别的地方做着和上一份一样的打杂的工作。
那时候的大芳已经在一家翻译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我看着她从最初的公司小职员,一直做到后来的地区负责人,从公司最底层到公司的负责人,大芳之用了一年的时间,我当然知道这一年间她的不易,我在替她心酸,这期间我一直在劝告大芳偶尔停下来,看看周边的风景,别让工作充满了她的全部生活,也尝试带大芳出去散散心,因为我看到她的拼命有些担心。
可是有趣的是,一年以后的大芳事业有成,而我和一年前相比依然干着同样打杂的工作,不同的只是换了一份工作,帮不同的人打杂罢了。
同样是一年之内的事情,小芳也从欧洲回到中国,回来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感情的破裂。
恋爱三年多,结婚一年间这所有的感情都化为虚有。
小芳回到中国的时候,我和大芳一起去接的她,在机场见到小芳的时候,不知道是路途的劳顿还是因为生活的不如意,我见到了一个比我想象中老成得多的小芳。
时髦的穿着掩饰不住她神情的憔悴,不知道是我自己的心里作用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我看到小芳总是感觉有点隐隐的忧伤。
回来的路上,大芳开车坐在前面,我和小芳坐在后面,大芳隔着后视镜和我们说话,小芳告诉我们说,欧洲不再回去了,两人已经离了婚,身在他乡的不习惯有时候爱情也很难牵挂住,更何况是一段破碎了的感情。
大芳问她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小芳说想要回来开一家公司自己创业试试,离婚的时候两个人分清了财产现在她还有一些存款,想要借着这些和当年的工作人脉尝试着再奋斗一把。
我在后座上一言不发,我看着他们这样说着话,我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半年后,大芳所在的公司正在筹划着让大芳到公司总部上班,同样是半年后,小芳的公司破产亏了一百多万,同样不幸的还有小芳的爸爸,小芳爸爸的公司因为陷入一场公关危机当中也岌岌可危。
这半年间,我见证着大芳的风生水起,也见证着小芳的苦苦挣扎,伴随着公司的岌岌可危,大小芳的爸爸卖了公司拿着剩下的钱回到了乡下,大小芳的爸爸说落叶必定还是要归根的,走了多远的路,见识了多少的繁华,人老了还是注定要回到家乡的。
我很赞成他这种说法,其实我也知道,大小芳的爸爸老了,已经岁月不如当年了。
小芳的不幸有她的不幸,我不知道她在创业失败后亏掉自己积蓄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毕竟我一个月拿着几千块的工资是不能够理解动辄百万是个什么概念。
在我的内心也替小芳着急,二十几岁的她老得有些让我不能估计了,在这样的年华里,她离了婚,创业失败了,如果说八年前给从欧洲回来的时候依然有着一大笔积蓄的话,可是回来后的创业失败,好像在宣告她失去了她最后的小金库。
这些我又是不能够理解的,因为的银行卡里从来没有见识过那么大的一个天文数字,也不会理解这个天文数字消失时候的心情。
大芳在临行到总部上班的时候约我出来一起吃饭。
那天是夏天,大芳约我到一家露天烧烤档吃烧烤。
那天只有我和大芳两个人,我吃惊于小芳的没有出现,大芳告诉我说,有些话可能两个人讲会比较合适。
我不置可否。
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大芳所说的公司总部是在英国的,我知道,听到这样的话大概是能够理解这顿饭的意义,我们两个的人生交集来说,一但是远离他乡在外国,也许就意味着所谓的永别。
然而我并不伤感,我知道大芳是在走向一个更好的人生,毕竟在我的内心世界里,确实承认过,英国是一个美丽的国家,我也一样热爱。
那天大芳喝了些酒,话便多了许多,她告诉我说,其实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小芳,当年她选择继续读书,而小芳选择到公司上班,在某种程度上是她的建议,大芳说,当年她最早提出想要到公司去上班,因为环境的缘由,有的时候是不得不作出这样的选择,当年大芳把这个想法告诉小芳的时候,小芳说她去工作吧,让大芳继续上学,原因是小芳觉得她的性格可以应付公司的生活,而大芳的成绩一向比小芳好太多。
后来的故事就明白了许多。
其实大芳所说的自责,我并不十分认同,人一生的机遇有许多,很多事情并不是仅仅换一个选择就能够解决的,更何况,人生并没有所谓的假设。
大芳离开的时候,我和小芳一起到机场送的她。
那天小芳开车,我和大芳坐在后座,小芳通过后视镜和我说话。
那种情绪我感觉到很熟悉,当时却没有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类似的场景。
后来的半年里,就如前面所说的一般,大芳到了欧洲我们就断了联系,起初倒也还好,偶尔会抽空联系,但是毕竟敌不过时差,渐渐的疏远了。
至于和小芳的联系却更少了,我知道小芳创业失败后在一家公司上班,也是做着最基层的打杂,自从那次送走大芳以后,我和小芳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倒也是断了联系,我所知道的消息都是大芳告诉我的。
同样是在这半年里,我通过考试获得一份到另外一个大内打杂的工作,不争气的我内心充满激动,因为新单位是可以提供午饭和晚饭的。
在半年后的一天早晨,天还没有大亮,我惯例早早起来读一会儿无聊的小说,那天早上手机出乎意料之外的响了,虽然有早起的习惯,但是手机在这个点里从来没有响过,城市人太爱睡懒觉,早起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
电话的那头是小芳的声音,她告诉我说,大芳在英国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了。
这篇文字和我先前的文字大致是一样的,大小芳不曾活在我的童年里,但是,我却好似在活着的过去二十几年中遇见过许多大小芳,他们那样善良,那样美丽,却又那么悲惨。
我把脑子里的故事用现实的口吻告诉你,好像他们真的存在一般,然而事实上,她们确实存在过,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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