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作。 在我心里青也是龙剑的年轻版。 从设定上是完全说得通的，但圈里的人明显不是按心理设定走，而是按年龄设定走，这样一来就不再是并肩同行，而是优带差我没办法，看起来我们在磕同个西皮，其实差别大了。 还混什么圈，不混了，交粮走人。 本能2018.11.24几百年前有先人振臂高呼：人追求五样东西，顶端是神性，然后是智慧，然后是明智，然后是知识，最后是技艺。 又过了百年，启蒙的光辉被战火遮蔽，焚烧宝物的烟尘在天空弥漫不去，书房里的理论家提笔写道：人不追求什么，只是对五种东西有着本能的需求，一是生理，二是安全，三是社交，四是尊重，五是自我发展。 不多时，理论家们纷纷对现实失去关注。 在一群游走于吃喝玩乐的俗世和崇高理想间的多余人之中，只剩下一群守着文艺的家伙，嘴里振振有词地嘟囔：哪儿的话，不给精神追求留出点余地，那人还能称之为人吗？可是名和实之间毕竟有着鸿沟，用整座乞力马加罗雪山都填不完。 谈人是什么毕竟太傲慢，好像上帝在引着人类思考，自己好发笑。 人哪看得清人，人连自己都看不清。 一个我存不存在”的问题，值得多少哲学家分条缕析地写进手稿。 不问不行。 寻根究底固然没意思，可如果连这问题都没个暂定答案，人生未免太孤单，茫茫人海之中，除了活着，就只剩下这点找自己的本能了。 反倒是镜子里的人出了声：怎么？你要是没找到自己，那么我又是谁？”嗐。 你讪笑，感觉到他因被冒犯而产生的不满。 行吧，那就姑且当做没问题。 ”你也懒得寻问这影子到底是你自己不是，一旦问得多了，你心知肚明，是或不是，都是他的陷阱。 心魔这玩意儿，在你这别具一格。 你倒是想多学点哲学史，好应付应付这家伙。 可惜家里人一意孤行，把你高考志愿书改成了金融系。 你心态轻松，打点好家里——不动声色地确认了父母和兄弟的人生，只要自己不在就多半顺遂，不出风波。 怎么确认的，别管，你不会跟人说短短一个高考假你都学了些什么的——转头上了大学，天天翘课，蹭宗教系的课。 笔下胡乱描着龙虎山天师观的牌匾。 江西风景可好。 灵山秀水，连只蚊子也不敢作乱。 科学解释是樟木，不知哪儿来的传闻说此地阴气重。 你琢磨着那位一面之缘的老天师应付来访的领导（其中也包括你爸这种仗着有钱来旅游的），隐约有种直觉。 老天师，渊渟岳峙。 某天在街上帮同学解围，不小心切磋了个假道士。 你还以为这不过就是个骗钱的家伙，那知他虽然不是道士，却是个异人。 嗳呀着了道。 要不是从小跟杜哥熟，知道世上的确有异人，你搞不好真要命丧黄泉，抛下这锦绣繁华红尘三千丈去赴一碗孟婆汤。 说俗套还是命俗，今日运势不佳，命中恩师登场。 你临危得救，估摸着机会难得，再晚点旷课成绩单就要寄回家里了，于是扑地抱大腿，卖萌卖苦情，换得好心的武当道长一个点头，即刻拎着保温水瓶随道长上山去也。 临了打个电话：哎，没事，刚那骗子找我麻烦。 有位道长救了我。 我感触良多啊，决心抛下尘务，从此出家——我爸妈那边你帮我劝着点啊，别气过头了，多谢啊。 ”那边嘻嘻哈哈地应声，左右都是发小，以为中海三少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你师父疑惑地看你一眼，你终究心慌，三言两语告诫挂机。 手机卡顺手就地处理。 挠头哄师父，一路上琢磨着怎么给师父打预防针，别被你爸吓到，被师父一拍后脑壳，教训了心不静。 王也，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老夫掐指一算，你天生就是要做道士的。 ”师父，您这话跟刚才那位很像啊。 ”咳。 别叫我师父，还没正式入门呢！老夫就是看你根骨奇佳，不能叫全性的抢了去。 ”你笑，什么根骨奇佳，要不是早有上山的意思，你怎么会跟他走。 潜意识里，你总有种少年特有的骄傲。 心魔在胸膛哭闹打滚，骂你不孝又纨绔。 你静悄悄说：别吵了，你以为我留在这儿，就不会不孝又纨绔吗？”师父教了你一卷清静经，说是看重你，甭管进没进山，先练练。 其实，练个啥，也就是背诵默写罚抄一类。 你纳闷地念着常应常静，常清静矣”，突然福至心灵：咦？师父莫非听得见你的心魔？你刚刚行过拜师礼，短发在一众师兄弟间格格不入。 被揽着脖子，亲昵称呼小王也，以后头发长了”等等。 终于弄明白你去处的你爸王总火冒三丈，保镖车队一字排开，亲自上武当山叫板，旁边长枪短炮闪光灯不胜其数，都等着瞧好的。 你指尖不好意思地挠脸颊。 我去去就来。 ”身后武当门人隐约的喧哗和面前愤怒的老爸让你头疼不已。 唉，麻烦。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就是知父莫若子。 估计你爸走了之后都反应不过来，为啥儿子上了山，他还要吩咐手下悄悄送东西给武当。 隔几个月开始他频繁装病，把小道长引下山，试图捕捉。 幸好，幸好，吃了几次憋，总要坦白说个清楚。 上山是上山，又不是断绝关系，就当是度假还不行嘛。 你爸送来的山珍海味家具衣物，一件都不能收。 你运转周天闭了几次关，沉下心忘记纷纷扰扰。 习得武当心法，成功入门的同时，感觉师长无故对你亲近了几分，你摸不着头脑。 师父不无感慨地说：听说龙虎山都羡慕我们啊。 ”你爸送的礼，这几天你躲开了，那么武当收了是无所谓，只是怎么连龙虎山天师府也调侃你有点不敢细想自己的形象在道人们眼中都堕落成什么样了。 其实你真的一心向道。 哎。 下次要在家信里说说。 山上日子清苦，正合你意。 邋邋遢遢不打理，只保持个基本的形状。 下了课就跟猴子打架，树林里的叶落有时也喧嚣，你恍惚有所悟，最后发现睁眼鱼肚白，原来睡了一觉。 于是无心一笑，拍拍灰起身，往广场去早课。 太极广场练太极。 其中玄妙之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一呼一吸，圆转自如的流动和稳定，如何去推演，只在冥冥中一点灵光处。 气韵悠长，四象八卦，宇宙空间咫尺可及，步伐回转下落，阴阳分明。 此大道也。 而日复一日，上至洪荒，下到茫茫，时间落入你掌心，一览无余。 坐忘不知岁月。 电光火石间，时空生出了断点。 睁眼醒来，你仿佛被传授了什么资格。 由太极而生的罗盘牢牢铭刻在脑海中。 大脑头疼欲裂，你抹脸想清醒些，原来手上脸上都是血。 院子外面日头高照，望天感机，才明白了时日，短暂缺席的记忆又安放回来。 好像你学会太极，早已经一年了。 修炼的日子都相差无几。 只是前些天突然想家，躁不能眠，起身在院子里打太极。 也不知怎么的就入了定。 好像还见到了什么大人物，应了什么话你突然想起四个字，喃喃道：风后奇门？”哐一声，师父撞门进来，老样子鲁莽又温馨，嚷嚷着祖师爷说你小子醒了怎么着，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快让师父看看。 得嗯先去洗把脸，气机没事。 尽会吓人。 ”哈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的人你心知要去拜见祖师爷，而这事儿估计祖师爷也要瞒着师傅，于是心里越发愧疚，话说到天上去了，暗暗叹一口气。 师父哈哈笑着，说没白收你这个徒弟”。 你眨眨眼，看到了些什么，神秘兮兮地说：师父，你一生顺遂安稳，命好着呢，放心吧。 ”哟，干什么，想拍师父马屁，不罚你抄经书？静功没练到家，门都没有！”师父怒目把你拎起。 你哭叽哇咧，抱着几个馒头，被丢进藏经阁。 还能咋办，抄呗。 你琢磨着新学的法门好像有能用的。 不过，卦象说此事不宜虽然你没有为此卜卦，但生活中处处是卦象，一睁眼就看得见。 所以今天那句话，可不敢糊弄师父。 在去见祖师爷的路上，你列了两种可能，要么被逐出山，要么得缄口不语，端看祖师爷发现了多少，而风后奇门于武当又是何等意义。 清风明月半林间。 你轻巧掠过，顺手逗了逗那只和你打过架的瞌睡猴子，足尖轻点已远去，惹得它挠头搔首，东看西看，愣是不明所以，只好打了个响鼻，抱头再睡。 你有种莫名的信心。 天知道从何而起的，你不清楚，但大致明白。 那之后，你试着用奇门的方式反观太极。 如果说太极是一，那么奇门则是四方万物。 最强大的术士，你暂时举不出例子，不过，术士之中，你最崇拜的诸葛丞相，或许离至高境界不远哎，小也子，你又在树林里睡了一晚啊。 昨儿听说你行岔气了，满脸血，把咱师父都吓了一跳。 ”没事儿。 你们逮哪儿听来的，师父昨天是罚我抄经书。 ”该不会是走火入魔吧？感觉咋样？多吃点，这个馒头也给你，补身体。 ”哎，谢谢师兄。 我没事。 ”让你吃就吃。 小也子啊，我们难得有个小师弟，你就让我们宠宠，过把瘾。 ”哎，哎”冷汗。 太极劲在手中成型。 十年难得一见的祖师爷站在师父旁边，视察武当弟子早课练功。 混沌之中，玄牝为母，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推演出偌大世间，和世间一隅的武当山。 或许人的本能，就是向外扩张自己的能量。 但最后无论如何，都需要向内回到一个安稳的落脚点。 清朗开阔。 收功定神。 收信收信！哎，小也子，这是你的。 ”谢谢您。 ”家信浏览一边，堆进箱子里，不知不觉也有挺厚一沓。 这些年你不在家，家里反而安稳，大哥出国，二哥接手公司，父母逐步放权。 果然如你所料，在你这位置上该做的是闲散避世。 你确实乐得如此。 不就是一声不吭，掩藏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别人没必要发现的异常。 就算自己真的藏不住了，大可以离开，还能保得一个自我。 按道家的话，本应该大隐隐于市。 然而——啊呀，祖师在上，恕弟子凡心，不入山门，不得清静内景空白处，心魔正在呼呼大睡。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个弱小而不警惕的自己，你心生慈爱。 心魔翻了个身，梦话一样，诛心一刀。 别把自己看得这么好。 我们都知道，这是冷漠。 ””武当也好，家里也好，你根本谁都看不上。 落叶归根？行藏由心？别吹了。 你只不过是顺着自己的本能和利益而已。 ”你不反驳，心念微动，把心魔卷进被子里闷起来。 别讨厌，起开。 ”心魔一脸懒得反抗的样子。 这家伙跟你朝夕相处，你都不知道他的懒劲是怎么重成现在这样的。 你这货”找不出反驳的话，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长大。 ”心魔执迷不悟，微微睁开惺忪睡眼，兴味从笑意中透出。 已经是十五六岁模样。 你开了个土河车，把这货埋起来，转身就走。 哇——家暴啦！有本事你别走——”在心魔眼里，你的本能就是避重就轻。 一时避开尘世，一时又避开内心。 不信尘世俗缘，也不信自我能量。 打小你就知道不该瞎琢磨！世界与你何干，你自己又与你何干这下糟了。 ”你苦着一张脸，托腮歪在居室蒲团上，难道，我在害怕？”梦里有个高深莫测的眯眼男子说：天下大势，与我无关。 可我还是选择出山，哪怕此生再无寸进。 ”选择只要能给天下一种更好的选择。 ”只要能给天下一种更好的选择。 你凝目望空。 空里飞云变幻莫测，几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直至清晨时分，紫气东来。 你眉心微动。 那天你倚着墙问卦，拼着七窍流血，得了个与己无关的答案，醒来后你突然说，要去参加罗天大醮。 出山赴会，既是为了解老天师命中一劫，也是为了天下。 至于你自己，有风后奇门傍身，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至于丧命于此。 足够了。 你不想再继续做个依本能行动和逃避的人了。 后来有人说你坏就坏在这份舍己为人的果决，作为三百字小演讲的结句。 都什么感动中国颁奖词呀，你不同意。 那好，我换种说法。 ”那人心念一转，连笑都暧昧起来，你有种不详的预感，刚想让他闭嘴，被故意压了拍子。 他几乎是吟诵出口：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字面意思是不偏不斜，可神情怎么就嘚瑟起来了？那人，坏就坏在把你当成姑娘来调戏的轻浮。 但是没办法，人长得帅，你轻易不敢动手，怕被其后援会粉丝追得绕龙虎山跑一整天。 俗话说得不对。 山下的姑娘不一定是老虎，山下的狡童眼睛弯弯，整个一狐狸。 可惜你下山时，尚且无忧无惧，懒得问以后的琐事。 记得离开武当山那天，有风吹满你袍袖。 师父，师兄，我走啦。 ”小也子，早点回来。 别跟人硬抗啊，我们没指望你拿什么名次，平安就好！”知道啦知道啦。 ”你随手挥一挥，转身踏在下山的石阶。 刚下过雨，水渍不多，只是有些寒气。 一丝丝凉意逐渐湿透布鞋面。 【同人：本能查看网站：同人：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