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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庭锁得半生归
发布时间:2022-04-08
来源:大学网站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即使,她就住在我家隔壁。
她的丈夫是我爷爷的兄弟,排行第二。
我的爷爷排行第六,据说论辈分,我该管她叫做二八”婆。
原谅小时候小脑子转不过来的我,到底为什么要加上一个八”字,奶奶给我解释了一遍,可是我始终没法理解这强大的关系网。
我自作聪明的用这个例子举一反三好比如排行第四的四公的老婆,那我岂不是要喊她四八婆”?听起来就像是农村的土话里骂人的话语。
好吧,现在的我终于知道了那是伯”不是八”,只是用我们的方言听起来都是一样的。
我记得在几年前,我家隔壁还有一个用来做柴房的瓦房,就是六七十年代农村里最普遍的黄泥屋,是用黄泥砖砌起来的,形状有点像个小型的四合院,中间有一方天井,几间房间绕着它坐成一个圈,走近中间的那间房是用来做一个厅的,厅两边也有小房,我偶然在那个土房的门口的两旁依稀模糊辨认出看到了一副好像是用石头树枝或者什么刻上去的对联,上面写着跟共产党走,听毛主席话。
”横批是毛主席万岁”。
现在想想,看来是有些年代了。
现在走近农村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房子了,早已经全部替换上了高楼平房。
之所以说到这房子,是因为,我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是她途径我家的门口,然后走进那间土房子,有时是拿着柴,有时是进去烧香,有时是牵着牛,噢,在我很小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的家里是养着牛用来耕田的,不过这些年日子好起来了之后,已经没有人养牛了,都是换上了机器,用我家老爸的打趣的话来说,现在家里养着的是吃油的牛”了。
只有牛出现的时候,似乎我才会看到二伯婆她这个人出现。
往往那个时候,满脸皱纹的她面无表情的一边吆喝着一边拉着条缰绳,走在那头甩着尾巴的大黄牛的后面,而那头大黄牛路过我家的小院子走向那个昏暗的黄泥房子,偶尔它回过头用斗大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坐在家门前的我,我也瞪着它。
为什么会对她印象深刻呢,说起来,可能就是她的发型。
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花白稀疏的头发都是梳得一丝不苟,用银发钗盘起来,用鬓边的散碎下来的头发用两个银色的发夹固定,额前留有几丝薄薄的刘海,乍一看,就像是电视上民国时期的良家妇女常见的发型。
这很特别,与我们村里其他老婆婆的不一样,尽管都是花白的头发,但是,她们基本上都是剪了齐耳短发,随意的别了个发夹在刘海上而已。
我奶奶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例子,她齐耳短发,却神清气爽。
可能是我自小就喜欢古装喜欢古代的女子精致的发型的原因,所以我才对她颇为留意。
但她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那个时候,二伯公还在,所以,那个时候可以经常看见她挎着个小篮子去菜地摘菜,她家菜地就在我家的隔壁,偶尔在田埂上碰见,小小的我奇怪的盯着她,她也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不屑于看我。
总觉得我家和她家有着什么血海深仇的样子,要不就是我们上辈子借了她家的钱没还。
我的童年,是真的有童年的,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可以在地上画格子跳飞机,跳火水;爬树,玩木头人;玩拍娃娃;可以在溪边抓鱼虾蟹这些,都是00后的孩子所没有的童年,他们的童年都奉献给网络了。
我家前面二十多米有一棵很大的挂了很多胡子的老榕树,它真的很大,延伸出很多根大榕树,所以我也分不清是只有一棵榕树还是几棵榕树。
只是感觉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它的树荫下掩着一个古老的小庙,所以村里的老人都尊它是菩萨树”,迫不得已要砍掉一段拦着路的树枝时,都要先进小庙里拜祭一番。
但是小孩子们才不管这些,便天天爬上树去玩捉人的游戏,即使被妈妈打也不管了。
常常的,我们骑在树上玩得正开心,二伯婆便走出她的小房子,唠唠叨叨的说什么菩萨啊,龙的头骑不得啊,举着鞭子把我们都赶下来。
被扫了兴致的我们都嬉笑着骂她,在她反应过来后对我们骂骂咧咧的时候,我们立马一哄而散。
她有儿有女,好像不会孤单,却又让人觉得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很信神,要不就是很怕鬼。
二伯公走了之后,她几乎终日不出门,家里的门窗从来就没有打开过。
村里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
就连是她的儿媳也受不了她,也在我们面前抱怨她没出过来,老是关着门窗不知道在家里干什么。
我对她越来越奇怪了。
弟弟的房间的窗口望下去,刚好可以看见她家的院子,弟弟说,她老是拿着一碗水,和一条桃鞭在院子里踱步,她虔诚的用桃鞭蘸了碗里的水洒在地上,口里一直碎碎念念,样子好是奇怪。
我们那里通常认为桃子鞭可以辟邪的,每逢七月十四的鬼节便会寻回桃子鞭和艾草放在门口以抵挡各方妖魔。
她这样子,是怕鬼吗?还是怕她的丈夫回来找她?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奇怪的事,也许也不止一件。
我的头发长,有时冬天洗了头喜欢跑上楼顶去晒阳光,那一次,我正在披散着我的头发站在楼顶下望下去,忽然瞥见她家二楼的的窗户里有影子不声不响的在看着我这个方向,是二伯婆,像个鬼魂一样,把我吓了一大跳。
猛然间觉得我这个样子才比较像鬼,披头散发的。
我正想着我会不会把那么迷信的二伯婆给吓着了,可一抬头却发现那边的窗口边什么人都没了,这可又把我给吓着了。
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那个害怕鬼魂却活得像鬼魂的二伯婆。
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也没有再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二伯婆的后半生似乎就消耗在那小庭院里了,然后消失了,也许,还没消失,但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本文选自广师13中文班第六期班刊《素履之往》【一庭锁得半生归查看网站:一庭锁得半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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